她整日对人这样用心,可说自己的打扮,琴棋书画都是为赵承砚而学的,却不见得人多看一眼,甚至连家门都不叫她进去。
而今倒好,光天化日之下同一女子亲亲我我,面上还遮着,连光也不敢见。
莫不是被小甜水巷子里哪个伎夺了心,才如此遮掩行事呢!
思及此,高正仪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她是恼的,却不光是恼赵承砚,更是恼自己,恼自己而今什么都没查清楚,就在这儿无不恶意的随意揣测。
嫉妒蒙人心,这话果然不假。
她从前看话本子,最厌烦上头一男二女的感情纠葛,原是那男人的错,后来也成两个女人的错了。
而今换作了她,竟也险些成了自己恨的人。
本都告诉自己莫要再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而今为何还要愤怒伤心?
店家眼睁睁看着高娘子那眼泪大珠小珠落玉盘似的往下坠,比瞧着自己的簪子碎了还叫人心惊胆颤。
而今再求爷爷告奶奶也不成,店家都快给人跪下了,也不得不陪着,待人哭够了,这才将这姑奶奶给送了出去。
今儿可早早打烊吧,不敢再伺候贵人了。
店家背着手,边望着远去的高娘子还边忍不住叹。
“哎、、哎!都道是金玉良缘,可谁晓得那月老红线,谁又和谁牵?”
“掌柜您又念叨什么唱词儿呢?”
一伙计打扮的小儿郎冒出头来,被掌柜的一巴掌打开。
“去!去!小兔崽子你懂甚!再过二年,你晓得动情的滋味,便也知道我这话的意思喽!”
长夜将尽,街上也难得冷落了会子,可街上有二人有家却不愿回,便是困极了累极了也不想松开彼此的手。
末了还是赵承砚先心疼了。
“云清回吧,我看着你进门,赶明儿得空了咱们还散心去。”
柳云清抿了抿唇,平日里二人都这样忙,这一赶明儿便不知赶的是哪天的明儿了。
可总也不能不回去,她只好点头,先松开赵承砚的手,谁道赵承砚又舍不得松开她了。
手指头勾勾连连好一会儿,这才松开。
然甫一松开,两个人都开始觉得寂寞。
“回去了,那匣子里的东西你别忘了看。”
“好。”
“若是觉得丑你就扔了吧,我手艺是不能看的。”
“岂会?我倒觉得你做得什么都好,我便是将自己扔了也不会将你送的东西给扔了。”
柳云清被逗乐了,干脆又牵了牵赵承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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