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赵承砚越是逢年过节越不得空,都是提前过的,特来陪他解解闷儿。
四人也都没空着手,各从家里拿了一些,给赵承砚凑了过节的一整份儿去。
打开匣子,里头有百索、艾花、银样鼓儿花、香糖果子、粽子、白团儿、、、、、
赵承砚见着他们高兴,然仍是有些心不对口。
“那这些东西作甚,府上又不缺这些,你们来了就是了。”
种梧来了阿砚弟弟府上跟来了自己家似的,指挥了卯儿并几个小奴去给她拿来菜刀和案板,就这么在赵承砚用饭的外间,指挥着弟弟们叮叮哐哐忙活起来。
“你是什么都不缺,可你也什么都不爱侍弄,我们这一路过来,瞧着甭管高门还是小户,门上老早将草人都钉在门上了,香火气袅袅,唯独你门前冷冷清清,这怎么能行!”
赵承砚看着他们忙碌,自己也不知该只能插手,只得讷讷站在梧姐姐的身侧。
“外人虽是瞧着我这儿冷清,但我日子过得好着呢,今儿还跟云清一道包了粽子呢。”
种诂和赵世谨一听人提起云清,当即噫噫地出怪声起哄,掐着嗓子学赵承砚说话。
“我日子过得好着呢”
“还跟云清一道包了粽子呢”
赵承砚脸上骤然一红,一人锤给了一拳去。
“说是来陪我过节,敢情就是来笑话我的!”
张有正在侧笑得连刀都握不住,末了几个一人挨了梧姐姐一巴掌,这才算老实了。
“供神的东西也敢大意,若出了差池,今儿你们谁也别吃饭了!”
是了,几人拿来这么多东西,都是拿来给赵承砚祭神的。
把里头的紫苏、菖蒲、艾花等几样子都切成细碎的茸沫,然后用香药拌匀,裹成团放在梅红色的匣子里。
按理说这东西该是五月初一就该做好的,要一直放到端午节这天。
主家要起个大早,在门口奉上香药匣子、粽子、五色水团、木瓜香果、茶酒等供品,以此供奉生灵,保佑安康。
偏个赵承砚跟人都不一样,说好听些是淡然外物,然说句直的,他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不敬神不信命,多少也有些惫懒。
若非有这些人替他操心,今年必然又是提前吃个粽子,配个艾草菖蒲的香囊,便算是过节了。
饭也不吃了,几个人噼里啪啦将菖蒲艾花都剁得细碎,种梧和张有正细致,二人便和乐香药裹成香丸。
旁的都是现成的,明儿早直接摆上就是,也不过是这香丸复杂些。
做得多了,种梧还叫卯儿晾干回头给他们官人点香用,眼看着天越来越热了,这香丸驱虫醒神用着也很是不错。
直到月亮高高顶在了天上,五人这才在院子里又支了席面。
赵承砚先敬了四人一杯,什么话也不说,便也知道他心中是感激极了。
若非有他们,且不知赵承砚这一年到头,还要添了多少孤独的日子。
种诂用海碗一饮而尽,当即又满上同赵承砚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