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砚一把攥住柳云清的肩膀,强忍着力道扶着柳云清在他面前坐好。
风寒他是没得,可烧这会儿是真觉得烧了,额角和背后了毛毛汗,再这么挨着他真得投了汴河清醒清醒去。
“没得风寒,就是、就是有些热了,云清,你要不要吃些茶点?”
赵承砚低着头,那帕子胡乱擦干净自己的手,不敢对上柳云清的眼睛。
“叫人在樊楼买了些吃食,有梅子柑橘饮,四样干果小食和酥酪,你还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柳云清摇头,头仍是飘飘忽忽的,她干脆又坐回了赵承砚的身边,头一沉歪在了赵承砚的肩上。
“想吃酥酪了,但我头晕没力气,阿砚,你是不是买的假酒,怎么劲儿这样大?”
赵承砚红着脸闷闷地笑了。
虽还羞赧,但瞧着人这样醉醺醺的样子他便心软,什么都想依着她。
柳云清都这般了,他也干脆当自己醉了,一把将柳云清搂在了怀中,端了酥酪亲自喂了她去。
“怎么会是假酒呢?你是太好说话了,人家敬你什么你便喝下什么,专给你准备的紫苏饮你是一口都没尝,如今还来怨我,好没道理。”
“来张嘴,啊——”
赵承砚喂小孩儿似的哄着柳云清吃酥酪,柳云清吃了满满一大口,听得阿砚的话还忍不住反驳,然嘴里没闲着,只能喉间哼哼唧唧的。
也不管她哼唧的什么,赵承砚又道:“不过我倒喜欢你怨我,甚至恨我也好,我就怕你总不受我的好,什么都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万一你哪天要走,你怕是连想都想不起我,若是能怨我恨我,也算记得我,叫我心里能好受些。”
柳云清没听清他小声嘟囔什么,迷迷糊糊问他。
“阿砚要走?阿砚要去哪?”
赵承砚放下小碗,拿了干净帕子给柳云清沾了沾嘴角儿。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今天好多星星,我都好多年没好好看过星星了,阿砚,我以前可忙了,连家都顾不上回,天天在公司加班。”
赵承砚听不懂什么是在公司加班,料想云清是神仙坐下的小兽,整日听令忙碌也是不得闲的。
“好,今天正好无风无云,我陪你看星星。”
“阿砚,过几天过节,我要带着阿娘和妹妹们去看蹴鞠比赛,想你也陪着你好不好?”
赵承砚揽着她点头。
“好,不过那日恐不能同你坐在一处,倒是可叫你好好看看我踢蹴鞠的模样。”
“阿砚,我还要吃。”
“好,我喂你。”
“阿砚,我也喂你。”
这一声声阿砚喊的,真是喊得赵承砚半点儿法子都没有。
亲近些的人都这么叫他,可谁也没云清叫得这样令人心折。
一碗酥酪两个人你一勺我一勺的吃完,赵承砚依言带着柳云清坐在船头好好看看天天的星星。
他从后面用披风将人紧紧裹住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