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人默默的流了一会眼泪,然后才缓缓开口道:“时也,命也……”
见王才人这副样子,李进忠心知他肯定有事,便继续道:“才人,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小人说说,别把事情都憋在心里,憋得久了就会生病。说出来人会轻松一些,病也就好的快一些。”
王才人又沉默了许久,然后看向李进忠。
知道她的客印月的食客,觉得他应该是能够相信的人,于是便开了口:“李公公,我……我的命好苦啊……”
王才人将王德祥是如何威逼自己帮王家的跟漷县商会的事情跟李进忠说了一遍。
李进忠听完也是唏嘘不已,然后犹豫了半天,他还是安慰道:“才人,小人觉得这事吧,您可能是想差了,其实生意的事,您直接跟太孙殿下说就是了,没必要想那么多。您别看太孙殿下年纪小,他可是个有主意的人,您听他的就行了。旁的事也不用您操心。”
王才人苦涩的笑了笑:“是,我知道校儿出息,都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不然也不会让他苦了这么多年才出了头,现在他正是关键的时候,他关心的都应该是国家大事,我不能为他分忧也就罢了,又岂能让自己的些许龌龊之事再分他的心?为他再树强敌?”
李进忠摇了摇头本想再劝一劝,但是仔细一想王才人的做法也没毛病。
当今皇帝的身体已经日渐衰竭,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大限来临,这种关键时刻,为太孙树王皇后这种大敌的确不智。
如今的皇帝喜欢太孙讨厌太子人所共知,如果皇帝在临终之前废太子扶立太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种改立可比废长立幼要容易多了,法理上完全说的通。
只要皇帝铁了心的要废朱常洛,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关键就在于废朱常洛的理由太容易找了,只要锦衣卫肯查,一个暴虐的罪名他是怎么都跑不掉的。
对于李进忠来说,他其实也想让朱由校早些出头。
他现在在太子手下,根本没什么用武之地,王安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所有人头上。
毫无疑问,只要王安在一天,他就不可能成为朱常洛最宠信的大伴。
而朱由校则不同。
以前,他身边最亲信宦官是李进。
现在李进已经死了。
由于朱由校小小年纪就已经开了府,又有侯平等一众詹事府的官员在身边,再加上他又常年在宫外行走,身边根本没有宦信内侍。
如果他当了皇帝,有客印月的关系在,他相信自己可以跟上次梃击案一样,得到太孙的重用。
想到这些,李进忠便没有再劝:“才人,你说的也对,是小人考虑不周了,那个……您先好好的睡一觉吧,这病要静养。”
王才人嗯了一声,把被子撵了撵,然后躺了下去。
李进忠收拾了一下,准备离开。
王才人躺在床上脑里子一直在想宫后苑的事,尤其是那个布包,她觉得那可能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只是到底是什么说不好,但是很有可能是能对付王德祥的东西。
想到这里,王才人觉得应该要拿回来。
此时李进忠已经收拾完了,正准备离开,王才人急忙叫道:“李伴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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