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侯平就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从王森口里问出情报了。
只在斩断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才有可能让他老老实实的吐出实情。
想到这里,侯平轻叹了口气,对朱由校道:“先将他送回牢房吧。”
朱由校一脸疑惑,不是还是让两个锦衣卫把人给送走了。
等王森离开之后,他才迫不及待的问道:“夫子,你为什么要把他送走?”
侯平道:“殿下,这王森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是有求生的希望。否则一个将死之人,尤其是像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绝对做不到这么从容淡定。想要他开口,就必须断了他所有的念想。所以我们必须找出他的底气来源于哪里。”
朱由校摇了摇头:“这要如何找起?”
侯平想了想道:“王森都被关了好多年,之前徐鸿儒他们都没有想过来救他,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徐鸿儒他们的实力不够,没有能力去救;另一个就是他们根本不想救。依我看来,这两人情况应该是兼而有之。至于王皇后恨不能杀他灭口,就更不可能救他了。
所以思来想去,能救王森的,估计只有有过利益瓜葛的其他势力,这些人不太可能动用强硬的手段救人,利用其它手段的可能性大一些。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自己把手段使出来,然后才能顺藤摸瓜,将他们一起举成擒。”
朱由校点头同意道:“夫子,既然如此,你就安排吧。”
侯平笑了笑:“不急,先叫张鹏和陈应龙进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接触过王森。”
朱由校转头对一个锦衣卫吩咐道:“去把陈应龙和张鹏带进来。”
很快张鹏和陈应龙都被带了进来。
张鹏进来就笑道:“怎么样,事情可还顺利?”
侯平笑着摇了摇头:“张哥,王森最近可有接触过什么可疑人员吗?”
张鹏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自我上任之后,就加强了对牢房的管控,基本上可以确保没有可疑人员可以随意出入牢房。至于王森,上次佟姑娘来了之后就特别交代过好生看管,所以更加不可能有人能接触到他了。怎么了?王森不肯招吗?不如让我给他上点开胃小菜。”
侯平笑了笑摇头道:“暂时先不用了,王森怎么说也是一教教首,他的背后有很多大人物们盯着,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对这样的人物用刑,免得落人口实。”
张鹏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让他开口。”
此时陈应龙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脸讨好的说道:“顺安,我到是想起一件可疑的事,滦州惨案发生之后,在我刚上任的时候,永平道按察使袁应泰的兵马曾经试图入城协防。被我拒绝了,之后他们又以治河的名义说是要调滦州的人犯去服劳役。
当时我才刚上任,不想过于得罪上官,就同意调动了一些年轻力壮的犯人过去。后来袁按察使说人力不够还要再调动一些,被下官以城防需要修缮为由拒绝了。不知道此事会不是跟王森有关系。”
按察使为各省提刑按察使司的长官,掌一省的司法,在行省之下各道设置按察分司,靖难之役后重新改肃政廉访使为提刑按察使。
到了大明中叶以后由于各地多设有巡抚,按察使就成为巡抚的属官。
袁应泰身为永平府按察使,调动滦州人犯倒也还说的过去。
但是在滦州刚刚经历大变的时候派人过来,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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