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的态度突然和缓下来,望着她的时候,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可她还是狠心摇了摇头,“我不信”。
&esp;&esp;“人性能轻易改变,过去能随意被遗忘么?”
&esp;&esp;过去的真的就能过去了么?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被忘记也不会被改变,就算自己打算遗忘过去的不快,可将来就一定不会再有了么?
&esp;&esp;信任一旦崩塌,就无法弥补。
&esp;&esp;在今后的日子里,这件事情会是一根插进肉里的刺,时不时地疼痛,甚至会化脓。
&esp;&esp;“可这不公平…阿衡心里一直对陛下念念不忘”,他不甘道。
&esp;&esp;“他是我的夫君,我想他有什么不对?”她别开脸,轻飘飘地说道:“你在乎,可以不用喜欢我啊”。
&esp;&esp;“可阿衡是我的…阿衡不是也喜欢我的么?”
&esp;&esp;喜欢,喜欢的啊,可是…
&esp;&esp;她黛眉微蹙,心里隐隐作痛,无语凝噎,她无法对他说出违心的话,也无法应允他的誓言,唯有缄默。
&esp;&esp;“阿衡敢说不喜欢我?阿衡敢说跟我在一起这些快活的日子都是假的?”
&esp;&esp;他不死心地逼问她,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esp;&esp;“阿衡怎么能把我跟控鹤馆里随便一个男人相比,我与阿衡明明是两情相悦,心意相通,他算什么东西?”他绝望地把她搂进了怀里,在她的脸颊脖颈上不断亲吻,又在她耳边轻声絮语。
&esp;&esp;“其实…要留住阿衡很简单…”
&esp;&esp;他埋首进她的颈窝,徐徐说道:“阿衡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我也给阿衡讲一个故事”。
&esp;&esp;“匈奴人喜欢鹰,尤其是钟爱不咸山里的海东青,但海东青性子桀骜,极难驯服,可再难驯服的鹰,匈奴人也有的是法子”
&esp;&esp;“阿衡,想知道是什么法子么?”他抬头看向她,嘴角带着残忍的笑,眼里闪着兴奋疯狂的光,“匈奴人不打它,也不骂它,只是锁住它,连续几个日夜不给它吃喝,不让它睡觉”。
&esp;&esp;“一开始海东青还会反抗,用尖喙啄,用利爪刨,可就算是喙断了,爪折了,也无济于事,这时候匈奴人会喂给它肉和水,许它睡一小会儿,再重复之前的,如此反复十几回,不过数十日,再难驯的性子也会被磨平”
&esp;&esp;“阿衡想试试么?”他冰凉的手指在她优美的脖颈和锁骨之间不停来回游荡,“把阿衡的衣服扒光关在房里,一直做到阿衡求饶,做到阿衡的身子再也离不了我,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esp;&esp;话说完了,他兀自笑了一声,又停了笑,将话锋一转,小声自言自语起来,“只是…那样不好…很不好…”
&esp;&esp;他还是不忍心,不忍心把他的阿衡变成一个心如死灰,没有灵魂的躯壳。
&esp;&esp;他的阿衡该是高高兴兴的,无忧无虑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心想要与他白头到老的。
&esp;&esp;“我想要阿衡,想要阿衡陪着我,想一回来就看到阿衡的笑脸,想每晚都抱着阿衡,把阿衡压在身下,看阿衡呻吟颤抖,想看阿衡夹着我不让我出去,娇滴滴地唤着我的名字,小声地求我不够,还要…”
&esp;&esp;贴着她的耳边说话时,他的嘴角不觉露出浅浅微笑,仿佛那样神仙眷侣的日子真的就近在眼前。
&esp;&esp;“我想要的是一个鲜活的阿衡,一个属于我的心甘情愿的阿衡,而非一个木偶,更不是一具行尸走肉”
&esp;&esp;说完,他捧住她的脸,先是脸颊贴着脸颊磨蹭了磨蹭,又探头含吮了一下她冷冰冰的嘴唇,跟她鼻尖对鼻尖,不屑笑道:“只是…阿衡的脾气实在是差,床上功夫也不怎么样”。
&esp;&esp;“自然…是比不过燕大人睡过的其他的女人”,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他的样子吓到,她浑身发着抖,却仍寸步不让。
&esp;&esp;“你若再提琇莹,我现在就让人去杀了她”,他将嘴唇贴到她的耳边,咬牙饮恨道。
&esp;&esp;“你敢!”
&esp;&esp;“我当然敢”,他要笑不笑的,磨着后槽牙,威胁她,“阿衡别忘了,我手上可不只有琇莹…”
&esp;&esp;“你杀了她们,我也会死!”她也发起狠来。
&esp;&esp;盯着她倔强的双眼看了一会儿,他把她的头按到了自己胸前,“阿衡以为死了就解脱了?若是阿衡死了,我就将阿衡埋在我的棺椁里,等我死了,与阿衡葬在一处,尸骨都烂在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生生世世都不分离”。
&esp;&esp;“阿衡是我的”
&esp;&esp;“你真可怕…”事情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冰冷的脸颊贴着火热的胸膛,她心头不觉涌起一阵悲凉,“你当真以为凭着甘泉宫里的假皇后,就能瞒天过海?”
&esp;&esp;他笑着反问:“不然呢?阿衡,是还在等着谁来救你?萧家,陛下还是太皇太后?嗯?”
&esp;&esp;她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心里却仍存留着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