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傅从他的话里头琢磨出一点不对劲。
“你小子想做什么?”
铁安年当然不可能说实话,这事有违常理,更何况毁掉婚契这事刚解决不久,他又想着重新结契,不被骂成狗才怪。
铁安年勉强挤出点眼泪,托着腮帮子,很惆怅地说:“师傅,我想我家里人了。”
陈师傅没那么好糊弄,不然白长一头的白头了,而且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如此儿戏。
铁安年只好胡扯:“师傅,我真想我爷爷了,这几天我天天梦着他张大嘴巴看着我,他肯定有话要跟我说。”
他软磨硬泡,陈师傅都无动于衷,充耳不闻。
直到客人一来,铁安年当即被无情赶走。
“我去你的啰哩巴嗦,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铁安年挠了挠他愁得乱七八糟的头,唉声叹气地离开。
亏他拜师学艺掏光了家底,想见一下祖宗这种忙师傅都不愿意帮。
不过临走前,陈师傅给了他一本书,上面的术法都是铁安年上辈子学过的。有了上辈子多活两年的经验,他现在不算刚入行,勉强算个半吊子。
铁安年茫茫然地行走在大街上,眼看天色渐暗,他在路边摊打包了一份炒饭,重新回到出租屋。
毕竟还得生活,吃完炒饭后,铁安年打开电脑准备写还在连载的灵异小说。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
本来攒了一笔小钱,自从撞鬼之后的每一天都在燃烧存款,除去维持日常生活的钱之外,他把钱全花在拜师学艺和辟邪驱鬼上面了。
他登陆作者后台,现全勤断了。
回家三天参加二伯的葬礼,那时候的铁安年设置了定时布章节。
可昨天他时刻惦记着把崔继招回来的事情,跟o这么一拉扯,都忘记写小说这回事。
上辈子写过一遍,铁安年依稀还记得后续连载的情节,一股脑就码出来一万字。
他布四千字,把剩下的留着做存稿。
铁安年这么一折腾也累了,他看了下时间,现已经晚上十点。
崔继这个点居然还没过来?
铁安年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貌似每回他一回家崔继就已经在家等他了,有时候他回家晚,崔继会直接跑大街上找他。
他坐在床上等了一会,想着崔继是不是白天逗留太久了,也可能是伤势真的挺严重的。
想着想着,他又有点愧疚。
干坐着等了半个小时崔继都还没来,铁安年去衣柜找来换洗衣服,走到浴室打算先洗澡。
他脱掉衣服,正准备打开花洒时,无意间从卫生间的镜子上瞥见自己脖子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