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刀锋倒转,那长刀翻转自胳膊劈砍而下。
都哲眼瞳一缩,心脏在这一瞬间紧缩,全然是没想到宗延黎竟能如此狠厉,眼见着摘他脑袋不成,转而便要砍下他的手臂!
长刀削下,那漆黑的刀身几乎是贴着都哲的胳膊削下,刀刃轻而易举削去了他胳膊上的甲胄,连带着削下来了一片血肉。
“啊——!”剧痛传来让都哲惊叫出声,同一时间爆出了极其强烈的求生欲,在这一刻似乎全身血液都沸腾了,再不敢与宗延黎有任何交手之意。
“想走?”宗延黎岂会看不出都哲的意图,眼底满是狠厉之色:“既胆敢叫阵,又怎能容你轻易而去?”
“给我留下!!!”宗延黎运足气力朝着都哲追砍而去。
刀剑再度相交,这一次都哲却是被宗延黎那劈来的长刀直接压的跪在了地上。
那黑色的长刀似乎散着冲天的煞气,都哲紧握大剑的手都在颤抖,怒目睁圆眼瞳,眼眶染上了几分红。
最后在暴喝一声之后堪堪抵住,却没想到宗延黎攻势如此惊人,尚未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刀刃再度削来,这一次那刀锋所去之处依旧是都哲的脖颈。
都哲眼底染上猩红,生死抉择之际,他毫不犹豫抬手挡来。
横刀削过,都哲持剑的手,握着刀柄被轻而易举斩落在地,断手连带着巨剑一同掉下的瞬间,都哲猛地用布帛裹住了自己断掉的手腕,极后退这才得以退回了军阵之中。
“哼。”宗延黎眯眼看着那退走的都哲轻哼一声,随即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断手以及都哲的大剑。
都哲脸色惨白被迎来的副将扶住,双眼之中犹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惊惧,望着那收走战利品跨上马背的宗延黎,鼻息之间喘着粗气说道:“此人太强了,我不是他的对手。”
谬莫氏作为都哲的副将,自跟着都哲之后,不知见过自家将军斗将胜了多少场,便是在北部诸国之中,自家将军的战力也排的上号的,没想到这出阵南部第一战,就败的如此凄惨!
若非都哲舍去断手,宗延黎那一刀削来必定是要把都哲的脑袋给摘了。
“那宗延黎竟如此恐怖?”谬莫氏脸上满是惊惧,一边用衣带帮着都哲扎进了伤口,避免流血过多。
“将军的王剑……”谬莫氏转头看着那得胜归去的宗延黎,都哲的大剑可是乌桓王上所赐下的王剑,断了一只手不说,王剑也丢了。
都哲脸色白,摇了摇头说道:“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吞了口唾沫,让谬莫氏扶着自己下去医治了,只简短的跟翼天干汇报了一下,刚刚的对战他们亲眼得见,本也没什么好多说的。
那边宗延黎得胜而归,以这等碾压之势斗将得胜不说,还缴了把大剑回来啊!
宗延黎将王剑献给父亲,宗延宏景端看着手中王剑,抬手轻弹了一下,那大剑轻吟的嗡嗡声让宗延宏景眸中露出了亮色,笑着赞叹道:“这可是把不可多得的宝剑。”
“阿黎,既是你缴获而来,那就任由你处置吧。”宗延宏景抬手将那大剑重新递给了宗延黎。
“多谢父亲。”宗延黎也没客气,收下大剑之后想了想直接把那大剑递给了匡行权道:“纵观御下部将,只有你用得这大剑,赐于你了。”
匡行权大喜过望,看着宗延黎递来的大剑,连忙下马跪下双手接过道:“末将必定不会辜负将军期望,定会让这王剑物尽其用!”
宗延黎摆了摆手,继而准备第二场斗将。
敌军之中热议非常,都哲此人在北部诸国声望不小,至少其战力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而现在都哲都被如此轻易打败,北军自然为此惶恐,宗延黎如此强横,其御下部卒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么接下来要让何人出战就陷入了焦灼。
乌桓这边的将领显然不打算再出手,自家将军都被打这么狠了,若不是翼天干言说要探探宗延黎的虚实。
他们将军何必出去叫阵?
翼天干也知道不好再叫乌桓出战,最后只能将目光放在了于景辉的身上。
于景辉百般推脱,一会儿是哭诉当初他们宗延黎交战善战者都被宗延黎斩于马下,如今实在是找不出一个能打的,然后又是哭诉晋国此番本就是求援你们的,重金请来的打手,哪有让他们上前的道理?
翼天干被于景辉这番话语弄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点了自己帐下兵将出战。
宗延黎这边经过一番商量之后,最后让雷吉亮前去应战。
“此战无需取胜。”宗延黎对着雷吉亮道:“若是估算不错,此番出战之人必定是北国军中将领,雷将军只需与之周旋拉扯,为我军动攻势争取更多的时间部署即可。”
“末将明白!”雷吉亮点头应下,心下一片清明,三场斗将皆胜固然是好,但是却也损失了不少时间。
而宗延黎想要的并不是这一场斗将的胜算。
她在派遣雷吉亮出去应战的同时,转头就去让白修筠和符嘉石二人来跟前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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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率领鬼营部众和天雷军往左右两侧夹击而去。”白修筠和符嘉石二人帐下兵卒数量胜在少数,且非常适合动奇袭,宗延黎紧密部署战局。
“龙将军领军绕去敌军后方,将兵力分散游击为战。”
“是!”三人齐齐应下,在敌军还在将注意力放在当前斗将对阵的时候,殊不知宗延黎已经先一步开始布阵。
她有条不紊的安排战局,身边几位得令的将军悄然往后方退下。
领着御下部将悄无声息的抽身离开了大军,宗延黎立于军前,目光放在当前斗阵战局之上,雷吉亮果真是依言与敌军将领周旋,且战且退犹疑不定,看着像是想打又不敢打的样子。
如此斗将看的翼天干是抓心挠肺的,伸长个脖子盯着前方看了半天,气的拍桌道:“这是在玩什么把戏!?猫抓老鼠不成?”
“宗延黎如此悍将,怎么帐下兵将竟如此孬!”翼天干骂骂咧咧怒道。
“这说不定是敌军的战术。”于景辉拧着眉,盯着眼前战局说道:“说不定是想要消耗我方将领的体力?”
“呵呵!他如此打下去,难道自己就能有体力了?”翼天干简直是气笑了,正要继续言说就现场上战局出现了变化,那北国将领许是也被雷吉亮这犹疑不定的打法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