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面色越发阴沉,木骥小心的看了一眼右相的脸色,低声道:
“相爷,那徐韶华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一会元罢了,咱们何必怕他……”
“你也是蠢材!”
右相烦躁的看了一眼木骥:
“本相怕的是他吗?!寒塞一战前,本相冷了他两年,他在朝中毫无根基却能让本相不得不避朝数月,倘若他倒向安王和平南侯,你猜他们可会如徐韶华那般,毫无乘胜追击之力?”
木骥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右相凝眉看着虚空:
“此刻,本相倒是要庆幸,庆幸他从一开始便选择走一条孤臣之路了,可这一切都被这群蠢货给毁了!”
右相说罢,忍不住一拍桌子:
“告诉他们,速速扫清尾巴,遁入山林,幸而此番徐家无人受伤,此事尚可回旋!”
“是!”
之后,大朝之上,以群臣之意愿,将商长陵压入京中,判斩立决,并向傲舜国下国书,问责此事。
朝臣之中,虽有主和一派,可其方开口,平南侯那平静中带着寒霜的眸子便顷刻扫了过来:
“在寒塞一战大败傲舜大将的是徐会元,如今蒙受无妄之灾也是徐会元的家人,尔等这么多话,倒不如摘了乌纱,与傲舜国做臣子吧!”
平南侯这话一出,原来最喜欢与之对着干的右相、安王二人也是沉默不语,只把那大臣又羞又气的满面通红,只呐呐退去,此事自此定下。
陈庭齐前脚出了贡院门没两日,后脚便又接了这么差事,偏偏还都是与同一人相关,一时连他都不由得叹一句缘分。
可正也因此,陈庭齐原本在考前对徐韶华多有疑虑,却也随着此事有些改观。
他虽不知这徐会元如何能令四大权臣为其出言,但若是朝堂皆能如此番这般拧成一股绳,倒是也不失一桩好事。
商长陵被压回京中尚且还需要些时日,而至三月十八,为此届殿试之日!
晓色未明薄雾浓,天街一踏回声转。
此时的天街之上,除了一众赴考贡士外,再无其他。
一群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的学子徐行至皇宫大门之外,待内侍与侍卫一同核对过名册考引,再经搜身之后,方可被引入宫门。
进了皇宫,尚不能直接进入集贤殿,而是需要至厢房,更换了身上的常服,着一身白衣。
与此同时,外面已是鞭炮齐鸣,待炮声散,考生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随后,众人在长廊等待钟响,方可按会试名次进入集贤殿。
此届贡士取中者,不过百余,是以在殿中布置桌案,倒是绰绰有余,徐韶华第一个踏入殿中,他又年纪最小,得了会元更不见其外出交际,是以帘后诸大臣一时好奇的恨不得将脖子都要探了出来。
徐韶华亦是习武之人,自然听到了那些动静,倒也是面不改色,只淡然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拾起衣摆,徐徐落坐。
“这便是徐会元了?瞧这模样,倒是探花之相呐……”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右相原本还端着茶水,闻言只是皮笑肉不笑道:
“徐会元已是连中五元,赵大人这意思是想要让这足以名留青史的六元及第,就因为徐会元容貌过盛而弃之吗?”
赵大人没想到右相会开口,一时冷汗淋淋,忙道不敢,其余诸臣面面相觑,心中已知,只怕这殿试排名,早就已经定下了。
陈庭齐看了一眼右相,眉心微蹙,他不大明白为何右相会为了徐会元这般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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