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儿瞧着便是个机敏的,应有徐郎君少年风采,此番偶然听闻齐哥儿小小年纪,便下场县试,我心中一时好奇,这才前去瞧了一眼,这次机缘巧合,发现了那贼人。
至于徐郎君方才所言,那便是当我光平是那等不知感恩的猪狗之辈了。
当初我江家之事,还要多亏了徐郎君,否则以我绵薄之力,哪里能让贼子伏法?”
“县主,我并非此意,只是此事一码归一码……”
“徐郎君切莫多言,一切,都在这杯中物中了。”
江宁安举起酒盅,徐韶华本不喜饮酒,但还是喝下了那一杯,可出乎意料的是,这酒十分清甜,花香醉人,毫无酒味,徐韶华抬起头,便见少女眸子弯了弯:
“早就知徐郎君不喜酒气,这百花露滋味可好?”
徐韶华一时无言,半晌这才笑道:
“自是极好的,有劳县主费心了。”
宴过半程,张柳儿不慎弄湿了衣裳,直接带着徐易平一道去更衣,随后又给徐宥齐使了一个眼色。
等张柳儿走后没多久,徐宥齐果然被不远处的彩蝶迷了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叔叔,随后便被江宁安笑着让人去拿了扑蝶的网,跑远了。
自此,园中只有二人,不近不远的坐着,似熟非熟。
“徐郎君今日前来,想来除了道谢外,应当也有旁的话要与我说,可对?”
待人散去,江宁安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些许,这会儿她晃了晃杯中晶莹的百花露,抬眼看向不远处的徐韶华。
数年不见,她记忆中的少年更胜往昔,只坐在那里,便仿佛会发光一般。
“县主,我……”
“我还是喜欢徐郎君唤我一声江小娘子,或许……这世间唯有徐郎君会这般唤我了。”
“县,江小娘子,你不必如此,既经历此番之事,想来你也该知我当时所言并非虚言,你我婚约之事,知者鲜少,倒不如就此了断吧。”
徐韶华知道自己此言有些伤人,可长痛不如短痛,江小娘子这一生有过许多坎坷,他不该在婚事之上再让她平添烦恼。
“就此了断?徐郎君,你这般聪明,又怎会不知我为何会那般恰好的出现在事发现场。”
江宁安缓缓起身,行至徐韶华的桌案前,她此刻站着,少年需要微仰头才能看见她,这一角度,倒好似少年眼中唯她一人。
“我在等,等徐郎君发现我有用的时候。三年前,普天之下,唯徐郎君与我同贺报仇之喜,若无徐郎君更不可能将那梁向实诱回京中,届时我江家血仇再报之日必将遥遥无期。
那时,我便已经下定决心,此生都要追随徐郎君!至于徐郎君所言的动荡坎坷……”
江宁安扯了扯嘴角,却直直看着徐韶华的眼睛:
“我不怕。我这一生,逃过命,上过金銮殿,骂过权臣,还有什么害怕的?
这不是徐郎君推开我的理由,我也不会因此退缩!”
江宁安说的斩钉截铁,徐韶华沉默了一下:
“三年前,江小娘子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宁安扬了扬眉,终于显出了几分张扬:
“三年前,我除了县主名头外,还有什么?徐郎君若是想,随口一言,或许如今我也不能在此与徐郎君说话了吧?”
江宁安对于这样的事实倒是心平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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