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徵愣了,左遂文只是抚须一笑:
“黑猫白猫,抓住耗子才是好猫,那徐解元什么事都带着你二人,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呃,可是望飞兄弟他今年才考了会试。”
“若能过,本官已有法子让他来大理寺,你且问他愿不愿意便是,若不能过,左不过在国子监待一年。”
卫知徵一时不知道为何左遂文突然提起安望飞入仕的安排,但也只点了点头,随后左遂文这才看向卫知徵,和蔼道:
“既然徐解元已有想法,你便随他一道,也当是提我大理寺做个见证便是,这几日本官给你记作外出公干也就是了。”
“多谢大人。”
卫知徵拱手一礼,又欲言又止,左遂文如何能不知道他如何作想,笑了笑:
“去吧,能让右相与安王彼此争锋却又全身而退的人,本官相信他。
我大周日日都有不平之事,不宁之事,若是人人都如徐解元一般,本官也乐得轻省。”
卫知徵听到这里,心里才彻底踏实下来,而等他返回陈家村的时候,徐韶华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的稚童,坐在一户人家家里喝着粗茶,言笑晏晏。
“明乐兄倒是回来的快,来,这是小虎子,小虎子,这是明乐叔叔。”
“明乐叔叔!”
小虎子方才哭过一场,这会儿眼睛红彤彤的,但很听徐韶华的话,乖乖叫了一声,随后又依偎进徐韶华的怀里:
“华哥哥,你真厉害!像个大英雄,黑子你看到你就夹着尾巴跑了!”
卫知徵本来还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下一刻听到小虎子怎么叫徐韶华的,那脸一下子绿了。
“华弟!!!”
卫知徵压抑了怒吼,徐韶华只翘了翘嘴角:
“明乐兄有何事啊?”
少年无辜的眼神让卫知徵的怒火一下子消散,他不由放低了声音,控诉道:
“你,你怎么能教坏小孩子!”
“我不知道呀,许是明乐兄你太过老成吧?瞧瞧这刚回来,眉毛都要皱成小老头了。”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下意识摸了摸眉心,随后才反应过来是华弟在逗自己玩儿,当下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能坐在一旁生闷气。
而这是,小虎子的爹娘也端来了家里给过年准备,却舍不得吃的干果,絮絮的道了谢。
卫知徵这才知道,原来是小虎子被恶犬追着,幸好徐韶华偶然路过,这才将小虎子救了下来。
小虎子口中的黑子是村里猎户的一条狗,猎户凶狠,对黑子却疼的紧,只让其在村子里游荡,虽然夜里吓退过不少小贼,但也吓到了孩子们。
“这次黑子可是差点儿把小虎子的屁股蛋子咬了,一会儿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找刘猎户算账!徐解元,您能不能给我们做个见证!”
“自无不可。不过小虎子今日受了惊,不若还是留在家中吧。”
“那就我们几个男人去,媳妇你在家看着小虎子!”
虎子爹如是说着,虎子娘点头应了,好容易将小虎子从徐韶华劝出来,抱着孩子就哭了出来。
虎子爹直接拿着扁担,又叫上兄弟,几个相好之人这才浩浩荡荡朝村边的刘猎户家里而去。
“华弟,我们来查案,你怎么一下子又开始做见证人了?”
徐韶华看了一眼卫知徵,抿了抿唇:
“那只叫黑子的狗,有些奇怪。据虎子爹所言,黑子已经三岁了,此前从来不会伤人,可是近些日子它频频对人有攻击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