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既贪生怕死,又无能为之罢了。
马清这会儿看着徐韶华,目中的激赏已经凝成实质,他轻声道:
“徐郎君,凡敢为先者,非有常人不可及之能,我没有,他们没有,平南侯可称一句勇,但我生平所见之英才,唯你一人。”
马清可以说是看着徐韶华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从一介白身,而至名满国子监,连朝臣亦有听过其名姓。
而至今朝,待此战所有消息传至京中,他必将名动京城!
徐韶华闻言,只是满不在意的笑了笑:
“马大人真是言重了,不过是此事学生有法子便去了,若能解决,自是皆大欢喜,若不能,为家乡而战也是学生之幸事。
好了,此事既已尘埃落定,马大人便不必在多说了,倒是方才学生观马大人面色有异,不知是因何故?”
马清见徐韶华无意多谈此事,便也识趣不语,不过对于徐郎君来说,此事或许不值一提,可却是他,是清北万千百姓的幸事。
此事,清北百姓必不能忘怀。
马清如是想着,心中已有盘算,这会儿听了徐韶华的问话,他顿时露出了一个笑:
“徐郎君素来体察入微,此事说来话长,我等入席详谈——”
随后,马清请徐韶华等人入席,马清备的席面与当初的鹿鸣宴规格一般无二,还是特意请了当初山雪小筑的厨子入府,马清只笑着介绍道:
“那日席间,见徐郎君多喜那等麻辣鲜香之味,故而我特意借了那日的厨子来,而今天气正冷,吃着也好能暖暖身。”
那日鹿鸣宴上,不知多少学子,倒也难为马清还能留心观察徐韶华喜欢的菜色了。
徐韶华闻言也是心中一暖,含笑道:
“让您费心了,学生欢喜之至。”
酒过三巡,卫知徵喝着清北特有的消寒酒,一口下去整个人浑身都红透了,每个汗眼都仿佛冒了汗出来,眼睛也在一瞬间直接红了起来。
“痛快!”
卫知徵用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虽有些许失仪,可对于他来说却是难得的体验,这趟和华弟出来真是来对了!
既体会了科举之艰(划掉),又看过了边塞风光,而今又尝到了如此烈酒,难得,难得!
半壶消寒酒,人已似醉非醉。
而此时,上首的马清这才放下竹著,一脸担忧的看着徐韶华:
“徐郎君,京中传来消息,右相因民愤避退相府,而今为返朝与安王一派大动干戈,京中已是风雨飘摇,此番徐郎君若要归京科举,只怕要受不少波及啊!”
随后,马清将二人这两日的斗法说了一通,这才叹息一声:
“幸好我如今不在京中,否则如此动荡,便是我也要寝不安席了。”
马清因二人相斗而喜,又因徐韶华即将卷入二人之争而忧,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徐韶华将口中的麻婆豆腐咽下,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沉吟片刻,这才道:
“马大人不必担忧,此事闹不了多久。”
只不过,右相和安王之间的关系会紧张起来罢了。
“这……据我所知,此事牵扯了三分之一的户部要员,此事岂能轻易平息?”
马清私心想着,右相闹出这么大的阵仗,不从安王手里撕下一块肉,岂能作罢?
“为何不能?”
徐韶华看向马清,抿了口清茶,不疾不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