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小将军,请坐。”
徐韶华轻声开口,清朗温润的声音让商长陵怔怔抬起头,片刻后,他这才僵硬着步子走到了徐韶华对面落坐。
沉重的手脚镣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徐韶华看了一眼,随后道:
“烦请柴副将请人为商小将军卸下镣铐。”
商长陵惊愕的抬起头,半晌,这才哑声道:
“你便不怕我暴起伤人吗?”
“我信商小将军。”
徐韶华微微一笑,随后让人上了茶水,温和的茶水捧在掌心,吃了几日冷饭的商长陵这才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人间。
从他开始效仿父亲习武射箭,排兵布阵后,他便再也没有过过这样清苦的日子。
武家军营的五日,对于商长陵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可再难过,也抵不过方才程无咎亲口说的父亲要自己自裁,以全大义。
“我知道你今日所图为何,傲舜此番的军力布置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父亲他生性多疑,如今只怕早已变换阵地……”
商长陵如是说着,表情却不由一滞,或许正是因此,父亲才想要让自己自裁吧。
可惜,父亲永远不明白,一个庶出的孩子能一步一步爬上来,必是早就已经抛弃了良知和道义。
“无妨,商小将军直言便是。”
于是,接下来武取义等人便眼睁睁的看着商长陵直接将傲舜国的部署卖了个遍。
武取义越听越激动,生生将自己的胡须掐下来两根,一旁的柴副将整个人已经元神出窍,只有起伏的胸膛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这里头最冷静的,倒是卫知徵,不过他也是头一次看到徐韶华当面忽悠(划掉)说服人,若不是这会儿是在营中,他必要让人张罗一桌子瓜子点心。
商长陵按照赌约交代完之后,又珍重的喝了一杯茶水,这才离去,而等商长陵走后,卫知徵一屁股坐在了徐韶华的身边,翘着尾巴道:
“华弟,这回的事儿,我办的如何?”
“正正好。”
徐韶华含笑说着,卫知徵拼命压住自己想要上扬的嘴角,只轻轻点了点头:
“华弟知道我的好就行,之前还不愿意让我来,现下知道好了吧?谁能有我用的顺手?”
徐韶华无奈的点了点头:
“明乐兄说的是,若非这两日明乐兄不辞辛苦的攻下商长陵的心防,今日他必不能这般快吐口。”
一旁的武取义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卫家小子,你没事儿就别在这儿占着军师了,本将军还有话要说!”
“您请您请……”
卫知徵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嘟囔道:
“也不知道是谁前头还想要赶华弟回去,这会儿见华弟厉害就又贴上来了?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武取义连忙捂住嘴,但想起自己平日里偶尔临水而照的模样,忍不住眉毛倒竖:
“好你个卫家小子!柴副将,带他出去好好操练操练,省得天天尽是嘴皮子上的劲儿!”
“武将军你公报私仇!”
卫知徵挣扎着还是被柴副将带了下去,武取义等人走完了,这才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