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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第1页)

普通百姓还不知?道本州即将面临怎样的风险,只有少数人或许会在茶余饭后,因自己身在行伍的亲友的反常行为?而感到奇怪。

无论如?何,紧锣密鼓的准备已经展开,当?百姓们以为?北府军即将开始一场新的演练时?,成堆的粮米与药材,正有条不紊地向着京口与前线汇聚。

靠近战场的盱眙、淮阴、山阳、三阿等地,百姓们已然像此前无数次演练的那样,撤向了后方的安全地带。

刘坚带着麾下将士,正在帮百姓们收割田中的水稻。

部下许方笑?着凑趣:“将军,这水稻可不是氐人的脑袋,犯不上使这么大的劲。”

“呵!”刘坚爽朗地笑?了一声,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狂放的自信,像是等待了数年的猎手,终于等到了拉弓射箭的那一天。

他说?:“区区氐人首级,安能如?百姓的庄稼一般,值得我折腰去砍?我将横戈跃马,执长枪冲杀敌阵,直着脊梁夺胡儿马,取骄虏命!”

一番话?说?得将士们热血沸腾,一个个不由都畅想?着对战胡人、救万民于水火的荣耀场面。

原野之中,不知?谁当?先唱起了军歌,雄厚的声音越来越多?,渐渐汇成了一股洪流,伴着红彤彤的夕阳,唱进了在场军民的梦中。

京口,郗归打开刘坚请为?前锋的奏折,毫不意外地笑?了笑?。

郗如?至今仍觉不可思议:“我以为?,王宽会拦住苻石的。他终究是汉人,一定不忍心汉人的正朔就此毁于异族之手,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不,他虽是汉人,可却?更是苻石的臣子,是氐人朝廷中的得利者?。”郗归平静地反驳,希望郗如?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之所以一直劝诫苻石,是因为?对于北秦而言,这场战争,很可能并非一场苻石预想?中的简单战事,甚至稍有不慎,便会毁了北秦的所有基业。”

“啊?这是为?何?”

郗如?想?不明白,当?秦王苻石发?动八十余万大军攻打江左,而北府军只有区区十五万人的时?候,郗归为?何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为?何还能自信地说?出诸如?此战会损毁苻石基业之类的话??

郗归审视地看着郗如?:“阿如?,距离你最初发?愿成为?一名将军,已经过?去了四年。为?将者?,需谨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攻’的道理。你不该仅仅将眼光放在北府军中,更要看到人与人之间、集团与集团之间的分合往来,需要看到战事胜负背后复杂的本质因素,而绝非仅仅简单地相信,一切事物都只指向一个原因。”

“我——”郗如?欲言又止,终是羞愧地低下了头。

“中朝灭吴之战,是一场无可置疑的伟大胜利。苻石只看到了‘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的计划,便以为?自己也?能像羊公所说?的那般,达到“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误之”“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的效果。1可灭吴之战,是经过?十数年周密准备的,北秦又做了什么呢?”

郗如?熟读战报,不假思索地答道:“梁、益二州,甚至襄阳都已落入北秦手中,桓氏收缩防线,退守江南,移驻上明,连襄阳都未夺回。”

她越想?越觉得担心:“一旦水军顺流而下,后果岂非不堪设想??”

“可是,王濬当?初筹备了七年,才能一战而胜,但前秦的水师,却?是一年前才组建的。”郗归平静地说?道,“更何况,胡人本就不擅水战,即便占据上游之利,也?未必能占据优势。”

她抬首看向壁间的舆图,缓缓说?道:“再说?了,苻石的数十万军队,包含数个胡族,蕴含着难以消弭的深刻矛盾。这矛盾一旦被战场上的失败激化,恐怕会爆发?出难以预计的破坏力。”

“您的意思是,此番北秦来攻,竟是无足为?惧吗?”郗如?听完这一番话?,心渐渐放了下来。

“不。”郗归直视郗如?,严肃地说?道,“这些话?,我从未对旁人提起。之所以告诉你,是想?让你在真实的战事中,锻炼自己的思维。与即将到来的这场战役相比,北府军在江北御敌的这三年,都不过?是小打小闹。将士们从未真正对战过?敌人的精兵强将,却?已在心里生起了轻视之心,这是很危险的。”

郗如?的一颗心,随着郗归的话?语而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郗归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臂:“没事,你也?是关心则乱,回去好好想?想?吧,总会想?明白的。”

郗如?离开之后,郗归展开了手边的另一份折子——这是郗途请战的表文。

在这篇文章里,他恳切地陈说?自己出征的愿望,恳请郗归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能够作为?前锋,率军出征,以骁勇善战的姿态,在江北重现几十年前高平郗氏江北抗胡的风采。

郗归读着这表文,眼前仿佛重新浮现出两年多?前的建康,郗途当?面向她请战的情景。

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郗途在信中说?,他要为?万民而战,为?自己心中的正义而战,而不仅仅是作为?高平郗氏的子孙。

在他心中,于家族荣耀之外,似乎已然生长起了别的与郗归更加相似的东西。

不过?,一个军队,是不会有两支先锋的,刘坚与郗途同时?请战,郗归倒是要好好思量一下。

她再度站起身来,凝视着壁间的舆图,念出了那句曾无数次说?过?的话?:“画江而守,要害便在于首尾相应。”

“桓氏,桓氏啊。”郗归沉吟着,回身吩咐道,“伺候笔墨,我要给桓元写?信。”

壁间悬挂着的,是一副已然泛黄的舆图,其?上包含着郗归这几年间曾做过?的种种预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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