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然讥讽的笑了一下:“姜珊你了解赌鬼吗?赌鬼是能把亲女儿都卖了的。你跟了我这么久还不了解我的性格吗?”
姜珊叹了口气:“好吧,安慰失败。”
她当?然了解宋斐然的性格,宋总是永远不会等事发生,她从不允许“出事”,从不允许做错一个决定?。
在公司初期,宋斐然的手段和果决到?了变态的地步,有时候连姜珊也怕,因为她为了“赢”什么都敢做。
在姜珊进公司之前,樊勇就已经在帮宋斐然做事了,他是一个建筑公司的小老板,但?这只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他露面?很少,姜珊也只见过几次,其中一次还是樊勇入狱。
这其中很多事姜珊都不清楚,她清楚的只有樊勇这个人、这家小建筑公司都不简单,替宋总做了不少明面?上做不了的事。
这么多年?宋总都没有提起过、联系过这个人了。
姜珊这边还没有挂电话,落地窗外就有车子开入了别墅。
宋斐然看见裴颂苍白着脸下车,走进了客厅里,在她的书房门外敲了敲门。
“宋总您在书房吗?”裴颂在外问:“方便?谈谈吗?”
宋斐然挂了姜珊的电话,让裴颂进来。
门推开,他进来时脸上的一道?小伤口在灯光下格外明显,像是刚刚被什么刮伤似的。
“什么事?”宋斐然没有起身,依旧托腮看着他。
裴颂关上门,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样过来和她说:“宋总,今晚我父亲裴军见到?了小宋总。”
宋斐然“嗯”了一声,心里那些火气化成?一根线,牵在了手里,另一头绑着裴颂。
“他从我母亲那里知道?了我的这份工作。”裴颂手指攥紧:“也知道?了小宋总的名字,学?校,我……很抱歉。”
他抬手将车钥匙放在了书桌上:“如果您担心他会再次出现骚扰小宋总,我可?以今天就辞职,或者等您招到?新司机后辞职。”
宋斐然在明亮的灯光下看他、看他脸颊上的那道?小伤口:“脸上是你母亲打的?”
裴颂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脸上的伤口,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摸到?一点血才?知道?自己的脸刮伤了:“不是……”他喉头里酸涩难掩:“是我不小心刮到?的。”
“不要对我撒谎,裴颂。”宋斐然的目光锁着他,等着他再次回答。
他低下头,喉结动啊动地哑声开口说:“可?能是我摔碎她手机的时候溅上来弄破了。”
“为什么摔碎了她的手机?”宋斐然问。
他的手指又攥紧,像是不知道?怎么张开这个口,他从不向人袒露自己,他不适应这样。
可?是她就坐在那里等着,目光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裴颂不想让她生气,他宁愿为难自己,所以他迫使自己说:“因为裴军联系了她,她……一直在和裴军联系,还转了钱给裴军……”
不只是转了钱,他在今晚才?知道?,他给母亲的银行卡被她给了裴军。
真好笑,他舍不得为自己买一瓶水喝,他母亲却?还在用这些救命钱替裴军还债。
安静的书房里,宋斐然没有继续提问,她看见裴颂涨红的眼眶,他哭过了吗?还是快要哭了?
“对不起宋总,我没有达到?您的要求,这个月的工资您不必给我了。”裴颂再抬起头,努力想让自己平和地说出这些话,可?没有人知道?他有多么绝望,看到?母亲手机里给裴军的转账记录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的人生从出生起就没救了。
“我……我明天还是会过来,我答应了小宋总给她带流沙包……”他喉头里哽着酸楚的眼泪:“您招到?新司机我再离开可?以吗?”
他问的很低很轻,像他这个人一样自卑微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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