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颂突然?觉得彻骨冰寒:“你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我?的裴一?”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裴一?”
他喉咙里很?干,他在这一刻已经?分不清自己的情绪,只?觉得惊惧和难过,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裴一……那他是?不是?也是?她的棋子罢了?来棋修社赢得他这个赌注就是?她的一步棋。
可为什么呢?
他脑子发热想不清楚为什么,只?觉得她很?恐怖,既然?知道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跟他演戏?演得如此逼真?
这么久以来她在面对裴颂时,在夜里面对裴一时是?完全两个状态,难道她的每句话、每个动作、每一场欢好?都在演戏?在骗他?而他像个笑话一样每天在她眼?前变幻身份。
一个人……怎么能演得如此情真意?切?
他多希望她否认,但她只?是?有些无奈地说:“这重要吗?”
他如被雷声灌耳,怔怔的落着泪:“不重要吗?我?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每一夜你都在演戏,你和我?说的每句话都是?谎言……不重要吗?”
“我?是?个人……”他痛苦的颤抖说:“师母,我?也是?会难过会痛苦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骗他?欺负他呢?
她蹙蹙眉,既心痛又有一丝丝不耐烦,无奈地对他说:“你的腿在流血,裴颂你现在在情热期,情绪和状况很?不稳定,我?先带你进去止血,之后再说。”
她伸手要将?他扶起来。
“别碰我?!”他颤抖着甩开她的手,却仍然?舍不得对她挥剑,恨自己恨到想杀了自己,低头近乎哀求的说:“求你,别碰我?了。”
因为他很?清楚,她一碰他,他就会忍不住原谅她,爱她爱到发疯。
可那样的裴颂,会让他恶心,他会杀了自己。
“就让我?待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裴颂分不清脸上是?泪是?水:“祝你……早日坐上宗主之位,我?不会再对你提要求了……”
她有了灵根,很?快就要元婴期了,萧承和沈琢羡在帮她,她那样聪明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她不用他照顾也可以了……
就这样吧,裴颂绝望的想,就在这一刻分开他才能死心,才能不那么恨自己厌恶自己,让他留下一点?点?自尊吧……
可她突然?伸出手强硬的抓住他握剑的手,用力卸下他手里的佩剑将?他扑倒在了溪水里。
灵剑在溪水里红光隐隐,映照她的眉眼?,她带着怒气在找到他泥泞的伤口,探了进去。
裴颂几乎痉挛起来,不是?痛,是?令他耻辱地渴求……
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变得无力,身体感官在她的气息下全部放大,每个毛孔仿佛都在叫着她的名?字,希望得到她的安抚。
她就那样轻易地把泥泞的伤口变得化成岩浆,再把手指取出来捏住他的脸。
手指上的岩浆和气味清晰无比的粘着裴颂,她说:“裴颂,你根本离不开我?,你没感觉到它那么烫,那么需要我?吗?”
“别这样对我?……”裴颂看着她哽声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就别这样对我?……”
“我?当?然?喜欢你。”宋斐然?毫不犹豫回答,手指摸他的唇,很?温柔地说:“因为喜欢你才这样对你。”
“你真的喜欢我?吗?”裴颂困惑地皱眉,眼?泪滑下去问她:“无上心法……在哪里?”
她温柔的神色一下子顿了住。
“你已经?交给沈琢羡了?”裴颂看着她,“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她忽然?生起气来:“我?不明白沈岁华都死了,你还?那么在意?一本心法做什么?在你心里沈岁华就比我?重要吗?”
裴颂哑在那里,心碎得要命,只?不停地流泪说:“你明明知道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重要……你明明清楚我?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还?一点?恩情……可你还?要这么说……”
她就是?故意?在击碎他。
就像她现在恼羞成怒地伸进他的伤口,拨弄得他快要失控,又很?用力吻他说:“那你恨我?吧,就算恨我?你也离不开我?。”
裴颂在她的手下绝望地失控了一次,他脑子里烧得像熟了,没有一丝理?智,完全变成了法青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