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还在害怕。
“我都不急,你倒是急上了。”傅应呈笑了声?,眼里却毫无笑意。
季凡灵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有点心虚,找补的话?,和他想得分毫不差:“……我就是想着,实验做完,合同就解约了么。”
把这个虚假的实验做完,那个虚假的合同也就到?期了。
然后呢?
我呢?
傅应呈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喉结很轻地滑了下。
一切好像又?回到?一年前的那天。
她抬着下巴,骄傲且期待地宣布自己要?搬出去,而且明天就搬。
……
她又?一次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
这半年她忙着学习,生活异常规律,傅应呈也很久没有吃药了。
可她终归是要?走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
那种潮湿冰冷的焦虑和失控感像蛰伏的凶兽,比以往更猛烈地反扑上来。
“需要?我留在北宛?”季凡灵注意到?他的脸色,试探道。
“用不着,”傅应呈站起身,声?线压得很冷,“你想去哪里的大学都行。”
*
饭后,季凡灵坚持她来收拾桌子,毕竟她高?三?期间几乎什么活都没干。
傅应呈任她去了,正准备回房间,接到?苏凌青的电话?。
“明天下午四点海利药厂的刘总想见你,你看看能不能抽个十分钟敷衍一下。”苏凌青问。
“推到?后天。”傅应呈起身往阳台走去。
“你下午不是没事儿么?”苏凌青奇怪道,“我特地问过温蒂了。”
傅应呈走进?阳台,顺手在身后关上阳台门,低声?说:“明天下午她毕业典礼,我去一趟。”
“哟哟哟,给她个惊喜?合影?送花?”苏凌青在电话?那边眉飞色舞。
“你在这人口普查?”傅应呈冷嘲了声?。
“你让我参谋参谋准没错,”苏凌青见他没否认,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多少朵玫瑰?”
“……小雏菊。”
苏凌青:“???”
电话?那头传来惊异的嗓音:“谁毕业典礼送小雏菊啊?要?送就送玫瑰,你等着,我现在就下单。”
“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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