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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以后,雷打不动,晚饭后,傅应呈就跟着她进房间。
不像江柏星会一直热切地盯着她看?,男人虽然坐在她旁边,但是处理自己?的工作,除非季凡灵把要勾掉的题目递给他,或是问他问题,他几乎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男人敲击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冷静,高?效,规律,不带任何情绪,节奏像是某种?好听的白噪音。
和窗外的蝉鸣交织在一起。
让人慢慢变得,心如止水。
一开始季凡灵还有点担心,傅应呈会嘲笑她“现在知道努力了?”,“早干什么?去了?”,“后悔之?前没好好学了吗?”,“我去年劝你回来上?学你不是死都不肯么??”之?类的话。
但是一晚接着一晚,傅应呈什么?都没有说。
季凡灵熄了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困得意识模糊的时候还在想。
……他好像既没有觉得当时厌学的她很蠢,也没有觉得现在突然发奋的她很蠢。
明明那么?毒的一张嘴。
她最?怕他说的话。
其实他,一句都没有说过?。
*
学习的时间就像沙子一样从掌心里飞快溜走,一模二?模三模季凡灵的排名都在往前爬,稳定在三十名左右。
临近高?考,焦灼的气氛像是随着气温一起攀升,班上?的同学一个?个?看?起来像是吊着一口气的僵尸,连一贯活泼的江柏星都很少?说话了。
季凡灵睡得越来越迟,即便在饭桌上?也心不在焉,一直想着题目或是课文,晚上?非要傅应呈强制把她房间的灯熄了,才肯去睡觉。
六月初,这种?不安的情绪更为明显。
直到她又一次草草吃了几口,就下桌说吃好了,傅应呈放下筷子,蹙眉抬头:“你等会。”
季凡灵心急她的卷子,但还是坐回来了,语速很快:“什么?事,你说。”
傅应呈看?着她明显瘦了的脸,欲言又止:“其实,高?考没有那么?重要。”
季凡灵:“???”
女?孩完全愣住了,迟了几秒,怀疑地看?着他:“哈喽状元,你是傅应呈吗?”
傅应呈闭了闭眼:“我的意思是,就算你考得没有那么?好,还是有很多工作可以做。”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季凡灵复述,“你说只有更好的文凭才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傅应呈被自己?的话堵了回来,沉吟片刻:“也有例外。”
季凡灵:“比如?”
“你可以做我的秘书。”
季凡灵立刻反驳:“我又不是本科复旦金融,拿全额奖学金去伦敦政经读的硕士,我怎么?当你的秘书?”
傅应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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