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讲题时有种汇报工作得冷静清晰,公式也信手?拈来,丝毫没有毕业多年的感觉。
“我妹妹也在读高中。”她说。
自那以后的一周里,但凡季凡灵在哪道题上停顿超过?五分钟,温蒂都会站起来:“能让我看看吗?”
“你不用一直关注我的,”
季凡灵抿了抿唇,努力措辞,“你忙你的工作,我会写得很。”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温蒂说,“我最近挺闲的。”
实?际上是太闲了。
从她入职傅应呈手?下开始,就没这么闲过?。
在她眼里季凡灵礼貌又安静,不爱给人添麻烦,比她那个抽不到卡就发狂捶床的亲妹乖很多,每天就只是写写作业,打打消消乐,偶尔会蹲在角落里抠苏凌青送给傅总的花……她应该不会想知道那盆花的价格。
温蒂早就表示她完全可以兼顾照顾季凡灵和绝大多数工作,但是傅总没有理会她的诉求。
她只好在办公室闲着,不找点事?儿?做,实?在有点对不起自己的百万年薪。
温蒂也觉得自己总是盯着她写题,好像无形中给了她不少压力,于是起身出去了,给她一点独处的时间?。
季凡灵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写题。
写着写着,笔尖戳着草稿纸,思绪有点不受控制地飘散。
耳边好像又响起,男人喊她时带着几?分揶揄,又透着几?分真心的口吻。
——“准大学生”
傅应呈好像还挺,看得起她的。
思绪扯回月前那个落雪的街道。
极近的距离下,男人居高临下的眉眼,变得极为清晰。
乌黑的长睫上沾着纯白?的雪粒,更?衬得眼眸极黑,极沉,带着醉意直直地看进人眼底。
冷淡和滚烫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在他?眼底交替翻涌。
他?问她身上到底哪里不好。
——我为什么看不出来?
只是回想,季凡灵又莫名其妙开始脸热起来。
女孩窝在宽大的椅子里,把自己的手?串盘了一圈又一圈,忍不住觉得……
难不成是。
他?有,一点点的,喜欢她。
“嘭——”的一声?,有人大力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季凡灵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猛地抬头,心脏瞬间?狂跳起来,耳畔轰隆隆响起血流的杂音。
进门的不是傅应呈。
是个明艳张扬的漂亮姑娘,一条波点针织长裙,夸张小?众的手?工耳环,背着爱马仕金棕birkin,她扫视了一圈,看着座位上的女孩:“傅应呈呢?”
季凡灵心脏慢慢落回原地,松了口气,如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你新来的?助理?实?习?温蒂呢?”
她说话跟连珠炮似的,也懒得等季凡灵回答,随手?把爱马仕金棕birkin包放在桌上,没太在意地扫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