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杜构见二人一唱一和,欲言又止。等陈淑慧说痛快了,他才皱着眉毛问:“谁说你品行不好?”
陈淑慧没想到他的关注点是这个,冷哼一声:“说的人可多呢!我既不柔婉又不谦卑,满脑子功名利禄,上不能孝敬公婆,下不能照管家事,还日日在男人堆里厮混,他们自然看不上我。”
“这都是胡话!”
杜构怒道:“你是朝廷官员,不是普通闺阁女郎,怎还能用一般闺秀的标准来要求你?”
“就是就是!”杜荷紧接着说,“陈二姐姐你这么厉害,比很多男人都强。那些说你的人,家里男子只怕还不如你,怎么不让他们回去照管家事?!”
陈淑慧嘴角微微弯起:“杜大郎今天不仅人好看,说话也好听呢。”
又伸手去捏杜构脸蛋。
杜构怒气一滞,耳朵又开始发红。杜荷则捂着脸蛋抗议:“我都已经长大了,你不能再捏我脸了!”
“是啊,你都长大了,不是从前那个小弟弟了。”陈淑慧有些惋惜,幼崽版杜荷真的很好捏,可惜了。
其实真要说好捏,太子殿下应该更好捏,脸颊肉又白又嫩,像嫩生生的豆腐,可惜她不敢以下犯上。
至于另一个小孩子苏琛……还是算了,脸上都没二两肉,手感肯定好不到哪去,而且他总是淡淡的,让人不太敢招惹。
陈淑慧收回手,笑眯眯道:“你们也不必生气,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听就是了,如今又能住在实验室,连家都不用常回,要不然母亲也不至跑到东市来堵我。”
杜荷还是不放心:“提亲的是哪家?你父母不会替你定下吧?”
“是康安郡公家。”陈淑慧不以为意,“他们倒是想替我定下,但我的婚事在皇后殿下跟前挂着,他们不敢。”
随后又是一叹:“只是我父母看中对方门第,指望着人家能提拔我兄长,一心要令我就范,最近只怕不得安生了。”
李承乾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康安郡公?我怎么没听过。”
杜构:“康安郡公是懿祖后裔,建国之初分封宗室,他也得了个爵位。只是跟太上皇这一支比较远,又没有立下什么功勋,所以只封了郡公。他们家没什么出息人,不常在朝上走动,难怪殿下不知道。”
懿祖指李渊的曾祖父李天赐,这时候的人生孩子多,几代下来就是一大群人,李渊同康安郡公都没什么来往,更不用说李承乾了。
李承乾脑门缓缓冒出三个问号:“这样的人家,还能提拔旁人?”
“他们家倒是有几个儿子,不过仿佛都还是白身。自己尚且提拔不了,更不用说别人了。”杜构冷笑,“你父母究竟怎么想的?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二姑娘你。”
说到这里他一顿:“或许康安郡公求娶你,就是看中了你前程好,指望着能提拔他们呢。”
陈淑慧没说话,反而盯着杜构看。
杜构茫然:“怎么了?”
“就是觉得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样,说话都比从前冲了。你不喜欢康安郡公吗,他们以前得罪过你?”
杜构:“……”
李承乾替他解围:“杜构只是不喜欢堕落无能之人,他自己便格外上进。”
听到了吗,杜构很上进很有能力,跟康安郡公家那个不一样,是个合格的夫婿人选哦!
陈淑慧信了,没有再追问,只道:“父亲官小位卑,能看到的有限,不知道这些道理,母亲一味只听父亲的,我说了他们也不信,还以为我不想嫁,存心欺骗忤逆他们。”
说着长长叹了一声,神情有些落寞。
自从她学格物以来,因为官身和婚事,父母都把她当外人提防,生怕她与兄长抢东西,又恼怒她不肯为家里奉献自己,纵然早已一再失望,可毕竟是至亲之人,陈淑慧如何会不伤心呢?
李承乾见状道:“其实要解决这婚事,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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