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弟听到霍瑾瑜的威胁旨意,齐齐拱手行礼道:“儿臣告退!”
……
姐弟俩离开后,霍瑾瑜靠坐在暖榻上,头疼道:“韩植、檀菱,你们觉得月月、云云怎么样?”
其实她更纳闷自己到底养孩子过程中出了什么错,姐弟俩的性子居然变异成现在这个样子。
韩植不敢评价这事,只能讪笑安慰:“陛下,说不定等两个小殿下长大后就好了!”
霍瑾瑜撑着头,目光幽幽:“他们现在不大吗?都说三岁看到老,他们三岁的时候,你能猜出是这个性子?”
“奴才错了!”韩植缩了缩脖子,当即认错。
“陛下,您也说过,世间万物都是唯一,找不到一模一样的东西,奴婢看两个殿下这个脾性也不错,只要小殿下不吃亏,对您孝顺,何必担心。”檀菱给她奉上一杯热茶。
须臾,谢少虞顶着一身碎雪进殿。
霍瑾瑜见状,诧异地看了看窗外,“都三月了,还下雪?”
谢少虞将披风脱下,来到她身边,温声笑道:“微臣也没想到落下来的是雪,之前以为会是雨,不过陛下莫要担心,微臣询问过钦天监,这场雪估摸下不大。”
霍瑾瑜叹气:“这个时候下雪,影响春耕啊!”
“过完年到现在雨水稀少,不管是雨是雪,对干旱的土地来说,都是救命雨水,是好事。”谢少虞宽慰道。
霍瑾瑜点了点头。
谢少虞打算开口之际,忽然觉察陛下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疑惑地看着她。
“谢少虞,你觉不觉得我们养孩子有些失败,现在看来两个孩子没一个像你我。”霍瑾瑜凑近他,眉心紧蹙,面带愁色,“今天月月、云云又差点吵起来,这才九岁,等到长大,岂不是更拦不住?”
“……”谢少虞掩唇遮住唇角的弧度,眉头微蹙,“陛下担忧的没错,月月、云云这性子确实让人头疼,不过即使性子定下来,也无碍,最起码没人欺负得了他们。”
“谢少虞!”霍瑾瑜丽眸微眯,面色不善地戳着他的胸脯,“你给朕好好想,朕还是那句话,子不教,父之过!两个孩子将来出了事,朕要找你算账的。”
“咳……陛下莫怒!”谢少虞轻咳一声,大手抓住她的手指,目光转了转,“听外公说,小孩子的性子如同六月的天气,经常变,现下他们不足十岁,距离成年还有许多年,说不定又变了,咱们现下要多引导。”
“朕倒是不嫌弃他们现在的性子。”霍瑾瑜装作不在意的抽出手指,头疼地按压着额角,“朕是为朝中那些臣子担心,他们习惯了朕的如沐春风,能习惯月月、云云吗?”
“……微臣以为,各位大人都是心性坚强的,先帝都撑得下来,月月、云云也可以。”谢少虞眉眼柔和,笑意中带着一丝促狭。
霍瑾瑜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到月月、云云上位,先帝时期的老臣估计都退了。”甚至坟头草都比人高了。
那个时候都多大了,一个个八九十岁,须发洁白,颤颤巍巍地站在殿上有些吓人。
谢少虞忍笑道,“陛下说得对。”
……
这场春雪下了半天,傍晚时分就停了,地上积了两寸深的白雪,将整座紫禁城染成了白色。
霍瑾瑜裹着大氅出了殿,提着衣摆,在雪地上轻轻印下一个脚印,然后往前面又印下一个脚步,一个又一个……
陪同在她身后的韩植见状,抬手制止了要跟上的侍从,自己也守在一旁,看着霍瑾瑜身后的一连串脚印,眼眶渐渐被雪迷住了眼,泛起了红。
朝野官员、百姓都赞赏陛下英明,他知道陛下为了天下百姓做了多少事。
她不仅持续给藩王上枷锁,对皇室和自己同样不手软。
那些无数辛劳的日夜,乾清宫不灭的灯……
世人羡慕陛下以女子之身登上帝位,可是陛下从未辜负先帝这份重托,一步一步,步步想的都是天下万民。
也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现在的锦绣山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