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瞧着一从灌木。
安妮蹙了蹙眉头,她顺着斯特兰奇的目光看过去,那只是一从平平无奇的植物而已,到底哪里值得如此思考?“嘿,你认识的人比我要多,有没有怀疑的人选?”
“没有,我不知道到底谁会留下这样的信息。但我知道,你得小心了,子爵。”
斯特兰奇的话好像在打谜语,他的声线如同一片死气沉沉的冰湖。
安妮当然知道自己得小心,她是要陪着公主一起在王室队伍里行走的,如果是谁要刺王杀驾,很容易就会波及到她。
“你准备把这件事告诉王储,让他提前防范,保护陛下吗?”
安妮询问道。
斯特兰奇摇摇头,“我没那么忠诚。”他的忠诚早就在得知当年真相时,被他们在其中的故意隐瞒给耗尽了。
“反正,要被刺杀的人不是我。如果不让刺客出现,那么要怎么才能捉拿呢?”
安妮赞许地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以为。”
“我只需要保护好公主就行了。”安妮这么说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像个骑着白马的骑士。
斯特兰奇向她走来,他听了这个话,不由地好奇:“我进宫来,听说你与那位公主很合得来,他们都说,你把公主哄的很开心?”
他有理由怀疑,安妮是不是有点想脱离王储控制,开始给自己另觅大树栖息了。
这当然是理所应当的,安妮知道王储身边就连斯特兰奇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迟早会倒台。
国王老了,随时都会死,杜洛夏夫人更从来都不是树。
王储妃和王孙嘛,一个太年幼,一个又娘家势弱,没有几个能用的人,如果王储没了,他们的地位也不会稳。
对于选码头来说,这满宫里就没有什么合适的。
不过,对王储来说,多一个支持者也不是很惹眼,但对公主来说,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但凡支持她,那公主就会对这个人格外依赖。
安妮没有否认,她折下一朵花毛茛:“自然了,我与公主差不了几岁,其他夫人小姐不待见她,我待见她,这很难不玩的好吧?”
她并不准备告诉斯特兰奇,与公主达成的友谊在什么程度,到底是吃喝玩乐的搭子,还是可以一起夺位的君臣。
斯特兰奇对这位公主没什么印象,她总是不爱出门,存在感还没有王储妃身边的侍女高,但他知道,安妮。米勒觉得不会做与前程无关的事情。
“这样的说辞,谁会相信?”他又道:“我猜,即使没有国王的掺和,就凭你如此与其他继承人亲近,王储也早晚会将你我赐婚,以保证旁人打消给你递橄榄枝的目的。”
“我很好奇,你当初封子爵的时候,到底跟王储说了什么,值得王储这样费尽心思。”
安妮回忆了一下,当初在丁戈港救王储时,她无意间吹过牛,那样的土弹根本不算什么,只要给她点时间,她就能把土弹里的原材料改良,造出火铳来。
王储问起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她依旧是说,自己在港口与南方的一个炼金术士有来往,对方受她的恩惠,告诉了她很多秘方,但这些秘方大多都有误差,得让她慢慢的实验出来。
南方小国林立,风俗环境不同,能烧出瓷器,织出丝绸,也真有一些炮仗之类的东西,谁又会去求证呢?
王储不管这么多,只要能为他所用就行。
安妮扯了太多关于南方的谎言,她不打算与斯特兰奇说:“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恰好救了他老人家一命而已。”
二人聊完正事,旋即离开花园,回到戏剧厅里,他们看起来只是聊了聊促进感情的天,各自神色坦然的归位,好像并没有涉及到任何阴谋。
这个年代的戏剧,总是一些讲述神话故事的,看起来倒是有趣,安妮看的津津有味。
等到戏剧快要结束时,忽然有个侍女从外面进来,在心情愉快的王储妃身边低头说了什么,王储妃瞬间就垮了脸,也没有继续邀请安妮和公主在戏剧结束后一起聊天,反而匆匆离开了这里,惹的人群议论纷纷。
国王的席位里,也有侍从上前禀报消息,听完之后,国王和他身边的王储也倏忽间站起身,不顾杜洛夏夫人的询问,匆匆往外走去。
安妮与身边的索菲丽达耳语:“这是怎么了?”
公主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她拦住了一个侍女,问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