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想,好像也确实是这样,以前二皇子和太子就是争得不可开交,明明太子性情温润,做什么都让着老二,也没见老二有丝毫动容。后来就是他把小九推到朝堂了,老二和小九当时成了夺位最可能的人选。
不过,重点在于,皇帝目光落在儿子白净的脸上,那上面的表情生动活泼,纯真无比。
这是他自小养到大的孩子,秉性温良,哪怕给小十等人下毒,那也只是被太子之死给逼疯的,他目光重新移到二皇子身上,“既然你说小九是在为太子报仇,那……太子之死是否真的有你插手?”
一瞬间,二皇子只觉得冰冷刺骨。
一眼看过去,他父皇看他的眼神威严,却没什么温情,更别说对方这话,明摆着就是在偏向九皇子。
他知道从小的时候,小九就很得父皇的宠爱,但他没想到在他都残废了的事情上,父皇依旧不去怀疑小九的可能性。
“父皇……”二皇子喃喃着,到底没忘把自己从太子的事情上挪开,谋害太子可不是小事,“儿臣、儿臣当然没有谋害太子。”
皇帝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小九又怎会因为太子之死报复你。”
二皇子很想说,难道就不能是因为他怀疑最大,小九哪怕没有调查到他,也还是选择要对他动手吗?
但他忍住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看出来父皇对皇子们的区别对待,另一方面,他……真的动手了。
小九查不出来,不代表父皇也一样查不出来,甚至于,他不知道当初父皇是不是真的没有查出来他,所以他不敢赌。
皇帝的视线又移到了医女的身上,三言两语下了定论,“你的手脚被废,该怪的一是自己骄傲自大,陷入了敌国的阴谋当中,二来也是楚洺此人睚眦必报,你放心,平安定会拿下这人替你报仇。”
至于医女的问题,倒是不大。
主要冯骥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实在不低,医女把冯骥救活在前,这个时候,皇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直接说出跟人家翻脸的,另一方面,他也确实觉得主要问题并不在医女的身上,若医女真是故意的,那幕后的主使指不定还是他儿子呢。
但二皇子不能接受这一点,“父皇的眼中,难道只有小九才是您的孩子吗?”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帝心头不悦。
身为皇子,既然争,就该接受自己有落败的可能,而不是这种时候来以感情说事,这么多年的教育就教出了这样的孩子,皇帝有些怀疑人生。
他也不是不在意老二的伤,只是也得看看老二拿出来的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证据。
若人人都是口中说几句便行了的,那他该信谁?
他的孩子都好几十个,作为一个皇帝,有偏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相比之下,二皇子和其他后面的那些皇子相比,所得到的关注等可要多得多。
这医女也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这是苓族的圣女,苓族人向来团结排外,史上他们倒也出过好几个人物,蓦然把医女给处置了也并不好。
皇帝倒不至于真的怕苓族,只是本身人家就没怎么的,没必要多制造些麻烦。
在皇帝冷然的视线中,二皇子方才升出的勇气瞬间就瘪了下去。
等把事情处理完,皇帝把赵远给留下了,看着二皇子和医女都出去了,赵远好奇的问道:“父皇叫我什么事啊?”
问是这么在问,实际上他内心也在打鼓,不知道父皇是不是怀疑到了他的头上。
皇帝内心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你对刚才那个医女……唔……是否有男女之情?”
一边问,皇帝眼神一边牢牢的看着儿子,不想放过儿子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赵远被人这么盯着,当然有感觉,他心都提起,尽力符合自己一直以来在皇帝面前自然的模样,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我才多大啊,父皇你真是,想这么多做什么。”
眼见儿子是真的还没开窍,皇帝这才放心下来,他摸了下儿子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对,你的年纪确实不该想这些,外面的女子可不一定是好的,你的妻子,以后父皇和你娘亲会好生帮你挑选的,你别在外面被其他女子给唬了过去。”
那苓族圣女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可别到时候上头了,给儿子弄些什么蛊毒在身上,那可就麻烦了。
看着皇帝脸上真情实感的担忧,赵远:……
突然感觉自己方才担心的有点太多余了,他爹压根就没怀疑他。
又或者,可能是真的怀疑了,只是选择了把事情给按下去。
赵远心中又好笑又感动,只好对着皇帝操心的眼神,认真的点点头,“父皇您放心,小九会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