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内,牢房之中味道古怪,这里氤氲着的是潮湿和干涸的血的味道。
牢房之中常年不见天日,偶尔有几缕透过窗户落下的阳光。
泥墙里长出那么一两株春芽,也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更多的充斥着的是死亡的气息。
这个地方宋徵不是第一次来了,凡是关在这的死囚,大多也都听过宋徵的名号。
之前,只要是有骨头硬的死囚不肯开口,玄越就会吩咐刑部请宋徵前来帮忙。
若是说这里的刑具这些囚犯都受得了的话,那么宋徵的毒绝计是无人能受得了的。
今日第一个要实验的人,是天和派来靖德的间谍,名为姜劲州。
姜劲州是当时宋徵亲自抓的人,是天和派来行刺他的人,被宋徵抓了个正着。
但是玄越想要知道姜劲州的情报,一直未曾下令杀之,只是下令折磨他,如此,也数年了。
看到宋徵,姜劲州竟然笑了,放下手中的死老鼠,擦了擦嘴角干涸的血渍,“好久没来了,又做了新的毒药了吗?”
看着眼前人的样子,脏污的头已经看不出是泥土还是尘沙,已经黏糊的不成模样。
额头垂下的几缕头也湿漉漉的黏在血上,遮住了眼睛。
原本白色的囚服已经被染成了大片红色,囚服破破烂烂全是鞭痕,入目的血迹令人瞠目。
姜劲州微微颤抖的嘴唇却仍旧鲜红无比,喉咙间出一声嘶哑的声音。
“没有别的死囚了吗?”宋徵看着门外的守卫问道。
姜劲州虽是来刺杀他的,可是姜劲州也算是个硬骨头,多年来受了无数酷刑,也受了宋徵不少毒药。
虽谈不上交情,但是宋徵是不太想让十里葬花用在他身上的。
守卫摇摇头,“上面来了命令,说姜劲州骨头太硬,多年来什么话都不肯说,所以便要第一个拿他开刀。”
宋徵示意守卫退下,看着姜劲州,似乎像往常一般开玩笑。
略带犀利的眼神,带着懒散腹黑的语气说道:“多日未见,竟然不知,你都吃的如此好了。”
姜劲州倒是丝毫不在乎他的嘲讽,随手又抓了一只活着的老鼠递给他看。
又说道:“在这的日子漫长,也就这些小东西能稍微作伴了,你还别说,老鼠肉味道不错。”
“还自得其乐起来了。”宋徵嫌弃的看了一眼姜劲州,摸索着手中白色的瓷瓶。
姜劲州看着宋徵,眼里是止不住的挑衅,“你再不做些有用的毒来,我这伤口可要愈合了。”
宋徵笑了,拿着滚烫的烙铁,走到了姜劲州面前,在他的伤口上烫着。
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又流出了鲜血来,“怎么,你还怕没毒药可用啊?”
伤口疼的让姜劲州呲牙咧嘴的,嘴上仍是不饶人。
“看来你今日是带来了厉害的毒药了,最好是毒死我,不然让我逮到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你为靖德制作毒药助纣为虐,你该死!”
“真是义正辞严啊,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啊,你这么正义,怎么正义到和自己的兄嫂通奸,恩?”
宋徵最后的一声语调极为惑人,却又带着揭穿别人私隐的兴奋。
被揭穿了秘密的姜劲州神色有些变化,可也只是一瞬。
“你胡说什么!”
面对他的谩骂,宋徵似乎不在乎一般,又刺激着他,“听说你兄长卧病在床,应是没想到…”
“你闭嘴!”姜劲州的语气有些激动,想要阻止宋徵继续说下去。
宋徵冷笑一声,“你看看你,激动什么?怎么,你怕被人现吗?那你应当去抢过来啊,哦不,你看看你现在,只是个阶下囚罢了。”
宋徵的话在他耳边简直比毒药还要痛苦万分,他不住的摇头。